北京哪里可以能治疗好白癜风 http://yyk.39.net/bj/zhuanke/89ac7.html《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》
——重回26岁,把故事重讲一遍
最后一个故事
大学城联盟周年诞辰之际,睡前故事终于迎来更多的读者。车窗外急速回倒的剪影与回忆重叠,恍然惊觉热泪盈眶的真实触感,提笔写序,应情,应景。这些故事像一个个真实的小生命,用从容的力量记录着这一路的鲜花着锦,悲喜交集。
大当家、大师兄、余令,都是真实可感的你。把自己扮演成一个大而完全的孤独者,在人来人往的更替中频繁摆渡。永远怀着美好的幻想,永远眷恋人世沧桑。我只知道,你是我想成为却永远也成为不了的人。
当我们咀嚼这些文字,真实的感受到青春被深刻唤起,它属于每一段以梦为马的日子,浅薄的沉重亦或任性的唐突。他在用独有的方式诠释着平凡人的青春,一面诉说着时如逝水,永不回头;另一面又在告诫你游戏人间,且行且歌。
最后,愿大师兄扛住岁月的摧残,落笔之处,便是梦开始的地方。
——秦张
她为我写下这段序的时候,我们还没有成为彼此的伴侣。
从一个旁观者角度看我,更让人感动。
五年之隔,我常常佩服而又同情过去的那个自己。
我是一个生活上的弱者,更擅长照顾别人,而不是自己。
五年过去,时间磨人,我们再难有曾经那份纯粹从容的心性。
有一席文字,还有处可去。
还有对比。
文字是我生活的指挥棒。
文字写向哪里,我就朝哪里生活。
回望五年,心,又有一次重长。
有时候,我很希望时间过得更慢,这样我们可以相处得更久些;有时候,我又希望时间过得快点,这样我们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。
爱情,是一场不稳定的运动,心动了连时间都会失控。
想她的时候,时而流泪,时而傻笑。
时而像个大人,时而像个孩子。
很长一段时间内,我认为爱情对我并不重要。
至今我仍然很顽固,没有打算结婚,没有想过要孩子。
生命结束的时候,孤零零的。
像一片叶子,也很好。
一个正确的人生,对我的吸引力并不大。
我只想保持真实,尽力精彩。
直到遇见了她,渐渐看见一片云,看见另一种明。
生命尝到了一点远离孤独的甜头,才恍然明白爱情存在于这个世上,正是对孤独的一种抵抗。
一个人在路上,即便是英雄,也是陌路英雄。
爱情,既是雪中送炭,也是锦上添花。
两个人相爱,很重要。
也够了。
要不要那一纸合同倒不重要。
没有协议地一直过下去,才是对爱最大的考验和保障。
这很冒险,要对一生有很大的把握。
这又很浪漫,可以谈一辈子的恋爱,做一辈子的情人。
我很幸运了,因为她也丝毫没有按照寻常去生活的意愿。
别人需要的美满,我们都可以不要。
我们可以只要浪漫。
她说,“落笔之处,便是梦开始的地方。”
多好。
如今重写一遍,就是再爱一遍。
再落笔,再做梦。
我在个性上也有一次结实的扭转和成长,正是在26岁左右。
我从一个阴郁的人,成为一个乐观的我。
曾经的一个晚上,我们俩说了一整晚的话。
聊到天亮,她直接去上班。
我讲完了自己如何从童年走向现在,讲那些永远留在我心底的忧愁。
一边讲一边流泪,她拼命用手给我擦。
讲完,我感觉我好了。
讲完脱胎换骨。
在我的生命中,仅有一次,讲完我的所有。
一生只能讲一次,再找一个人讲,就变味了。
我时常从文学的角度理解我的宿命,自己治自己的病。
我讲完之后,她开始讲。
我也是从那个夜晚了解她,她的奶奶,她的父母。
那是太好的时候,我们做艺术上的沟通,阅读文学。
做生活上的伴侣,精神上的知己。
现在我重写五年前的那些故事,归根结底只是为了重写这一个故事。
所有的故事,都只是铺垫。
我要在记忆里寻求一个宏大的现场,冷静而又热情地回忆、思考。
还是从她说起吧。
她的身世独特,经历坎坷。
用独自的十九年,成长为一个独立而又孤冷的姑娘。
所以我走了很久,才走进她的心里。
我又走了很久,才看到她截然不同的真实。
她也是一个孩子,同时是一个大人。
调皮的时候,双手挂在我的脖子上,看看我能不能抱得起她。
严肃的时候,条理清晰理直气壮地批评我做事毫无计划。
初见她时我有幻觉,总觉得她像天边一朵不动声色的云,精致而又固执。
风都吹不动。
民国十四年,她的奶奶出生。
从此一袭旗袍,穿过中国最动荡的年月,从二十世纪到二十一世纪,成为一个德高望重的人,也成为了从人生源头上影响她的人。
我虽然没有见过她的奶奶,但我能感受到这种隔代的熏陶。
她常和我说,奶奶怎么样怎么样。
百年的老房子和高龄的奶奶,是她儿时最明朗的记忆。
打着赤脚踩在石地板上,耳边至今回响着奶奶的唠叨“别打赤脚,小心着凉。”
她的生命中,母亲缺席很早。
父亲又时常“旷工”。
她跟着老人长大,这是她既像孩子又像大人的原因。
她在很小的时候,就见到了老时光。
这种交织在她身上很重,也是她让我心疼的原因。
恍惚的身世之感,笼罩在宿命之中。
我自己也是这样的人,一脚云一脚泥。
我从小家境贫寒,还是个孩子就看懂了人情冷暖。
这让我长得很老。
不了解的人只知道我青春不老,其实我不是年轻,我只是乐观。
我想起一位朋友的话,“我不会经历中年,我会直接从一个孩子变成一个老人。”
我想我应该也是吧。
想她的时候,我就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孩子。
疼她的时候,我就像一个慈祥的老人。
令人哭笑不得的是,就连她的闺蜜,都曾经叫我“余伯伯”。
奶奶念旧,在老房子住了一辈子。
08年大雪灾,房子将倾。
儿女都不在身边,周围的人苦苦劝说,老人端坐家中不肯动身,决意一生与老房子相依为命。
最后,一伙人几乎是强行将老人搀了出来。
此后不久,爸爸和姑姑给奶奶在附近租了房子。
一个从民国走过来的老人,许是极度不适应新家,不多久便去世了。
去世的时候,儿女子孙又都不在身边。
死之前奶奶将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,她有预感,提前做好了赴死的准备。
她说,“我总怀疑奶奶是非自然死亡。”
因为奶奶的老箱子被人翻过。
你看,这不是一个孩子会有的念头。
奶奶过世后,她从高中请假回家,跪在灵前一件一件烧奶奶生前的衣服。
奶奶的衣服很多,她烧了很久。
姑姑看到她烧衣服,急忙走过来制止,“你怎么都烧了?”
“反正你又不能穿。”她毫不忌讳讲出这样的话来,性格里的冷早就有了。
奶奶走了,留下来一段珍贵的回忆和陪伴一生的个性。
她常说我一直活在过去,其实我们都是从岁月里打捞自己的宿命。
我之所要讲奶奶的故事,正是因为其中自有一种神秘的宿命。
我现在还难以言明,但我能体会。
她一身书卷气,喜欢舞文弄墨,古玩字画略知一二,颇有民国之风。
这一身的才情,既是父亲离经叛道的培养,也是这个老房子的浸染和老房子下奶奶的童年教诲。
父亲是那个时代的异类,酷爱艺术,反感循规蹈矩的学堂教育。
自费请了老师,为此卖了很多老房子里的文玩宝贝。
艺术和生活,水火不容。
父亲画过很多的画,最后付之一炬,只留下了爷爷的肖像。
后来跟母亲相识相恋到结婚,最后有了她。
母亲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,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很模糊的印象。
离开的时候,母亲仍然是父亲法定的妻子。
后来,直到她的父亲病逝,这一段婚姻以死亡的方式结束。
在我心里,我很坚定。
我觉得他们一定有一段坚定的爱情。
不被许可的爱情,通常都很热烈。
她从来不知道母亲的生死,跟母亲的家族没有一点联系。
这些事从来没有人告诉她,她也不问。
讲她父母的事,同样是为了表达我那难以言明的体会。
我对难以言明的东西,很有天赋。
有机会的话,我还要写写他的父亲。
那也是值得被记录的一生。
了解她的过去,才知道怎么爱她疼爱。
要疼她,就要从全部的过去之中去提取。
去填补。
小时候的她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,很难与现在的形象对应起来。
有一次陪她回高中母校,时隔多年,校门口的保安依旧认得出她。
闺蜜向我揭发,“那时候她经常带着我闯大门。”
她没上过幼儿园。
因为父亲不循常理,又因小时候记忆力超群,早早便让她背唐诗宋词。
让她接触文房,学工笔水彩。
如果说父亲这一生有最得意的作品,应该就是让她在小小年纪便成为了百科全书式的的女子。
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对她的阅读量和知识面自愧不如。
天文地理,无所不知。
所以我称她为百科全书。
五年之前,我有什么不懂,都可以问她。
你们想象中理想爱情的样子,我们都有。
后来,我用了两年时间成长,精神开始长个。
她给我买了很多书,陪我去过最多的地方,是书店。
她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,也是书。
我在文学上开始长进,阅读上开始铺开。
年,我写了一篇里尔克的读书笔记。
她评论说,“突然觉得短短一年之间,思想已经无比开阔。时间和书真是个好东西。”
而她不知道的是,如今再看这一句评论,我动情流泪,无声无息。
这一切,都来自于她的陪伴和鼓励。
附上链接:
增强而深入的生活,是为了爱着的人
那一篇文章的标题,引用了里尔克的一句话:
“增强而深入的生活,是为了爱着的人。”
也是一个巧合。
我是一个文学想象很深的人,很多东西。唯有寄存在文字当中,才最恰当。
要我当面说,我很内向。
我们相处的时候,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个字。
遇到一个让你变得更加优秀,同时更加像自己的姑娘,这应该就是最高级的爱情吧。
似乎很多人的爱情都是占有、羁绊,而我们,是成全。
后来我们的诸多人生选择,甚至长期异地。
周围的人,都看不懂。
时至今日,我自信在思想上有了十足长进,甚至很多方面已经超过了她。我们变换了一个角色,她写稿的时候开始问我。
有时帮她着笔,或是修改文章。
爱的力量,多好。
我甚至当面和她说过,她在文艺上的天赋比我高。
她小时候没上幼儿园和学前班,直接上了一年级。
父亲在家完成了她的学前教育。
上学后不久,频繁违反校纪校规,目的就是为了被学校开除,实现自己的逃学计划。
不久果然被要求见家长,不想父亲来到校长办公室,丢下一句“还是我自己来教吧”。
校长还没缓过神来,父亲已经转身把她领回了家。
接下来的几年,父亲继续用自己的方式教完了她的小学。
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,她是个小学没毕业的人,我时常以此来取笑她。
后来上初中高中,她开始住校。父亲依旧如年轻时候一样潇洒,时不时消失一阵子,浪迹天涯音讯全无。
没钱花的时候她就去班主任那里拿,连同学费记在账上,等父亲出现的时候一起结算。
有时候急坏了班主任,打电话训斥父亲说:“到底是你的女儿还是我的女儿?”
父亲依旧我行我素,不以为意,甚至连电话都时常打不通。
她倒是在很早就学会了淡定,习惯了找不到父亲,习惯了与奶奶相依为命。
后来开始在校外租房住,放假便回到老房子跟着奶奶。
这样的生活状态,唯一的姑姑不止一次地抱怨父亲,甚至跟她暗中商量,要将她送养出去。
高三那年,大病。
住院,西医已经无法医治。
奄奄一息的时候她记起了奶奶生前的叮嘱——奶奶有一个中医至交,于是凭借模糊的印象找到了老中医。
瞧着眼前这个小姑娘,老中医百感交集,于是留她在家里住了一个多月。
一边煎药帮她调养身体,一边悉心照顾她的生活起居。
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,她每天闻着中药的药香,用《本草纲目》来打发无聊病态的时光。
许是老中医医术高,又或者老天怜惜,在她读完了《本草纲目》的时候身体痊愈。
十几岁的姑娘,用一场大病成了半个郎中。后来我头疼脑热,她对症买药颇为擅长。
只是,从此她对中药产生了抗体。
命运对她的亏待,永远留在了身体之上。
治好她不多久老中医便去逝了,好像老人最后的时刻就是为了拯救一个小姑娘的命。
老人临终前托人带话,想见她一面。
无奈正是紧张复习备考的高三,被班主任拒绝。
未见老人最后一面,成了她生平一大遗憾。
日后时常念叨,似一场未赴之约。
十七岁,她考上女子大学,纵使高考失利心有万般不甘,却也开始彻底独立地操控自己的生活。
那些年少时候独自走过来的路,有些她已经渐渐忘了,点点滴滴的生活都根深蒂固地成为自己的一部分——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个世界可以依靠的唯有自己,她必须精准无误地规划自己的人生。
所以她是典型的吹毛求疵的处女座。
十九岁那年,我第一次见她。
她横过阜埠河路,穿一条格子长裙,长发飘飘。
她走向我的时候,是长沙六七点钟的*昏。
影子拖到老长,沿着斑马线飘向我。
我在马路对面看她迎面走过来,夕阳下有幽灵缠身的错觉。
好像一半现实一半虚幻。
又好像是阴阳两地的交界,美而冷。
后来她送我一本书,扉页上写着王小波的句子:那一年我二十一岁,在我一生的*金时代,我有好多的奢望,我想爱,想吃,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彩。
遇到她,就是我一生的*金时候。
只要我们不走散,我就不会走出我的*金时代。
看看我那两年的长进,不是吗?
她或明或暗,我或爱或疼。
我想了很久,什么是爱情。
爱情不是可以抽条出来的某个精确的定义,连爱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。
我理解的爱情,正是由很多情愫构成,比如怜惜,比如心疼,比如崇拜,比如愧疚。
所有东西缠绕在一起,才是爱情。
她身上的每一个部分,我都可以在心里找到对应。
这就是爱情。
与她接触不久,便觉得她说话有很多程度副词,比如“一定”、“绝对”、“肯定”、“必须”…
还会有很多无用的前缀,比如“也就是说”、“意思就是”、“基本上”、“相当于”…
言语表情手势像极了领导,恰好她正在校学生会居要职,于是我们所有人都叫她秦主席。
她毫不介意,无论我们如何讽刺。
她必须精确地把握自己的人生。
我这个人习惯了插科打诨,她一讲话我就岔开,强行往诙谐的路上带,场合特像对口相声,一捧一逗,在座无不捧腹大笑。
熟悉我们的人,从来没有想到我们有一天会走到一起。
而在我的内心却无比坚信:她绝对不是眼前看到的那个她。
所以你看,我真的对难以言明的东西很有天赋。
看似截然不同的我们,需要的是打开内心,走进彼此。
她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,我何尝不是。
层层剥开我们,最后那个东西,一样。
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信念,才有后来的一场缘分吧。
我们走到一起后,她时常斜眼调笑,“你当年的眼光很独到啊!”
在一起之后,言谈举止判若两人,她的另一面终于在我面前显现。
所有爱情里的甜蜜,我们也都有。
但在甜蜜之外,还有我难以言明的幻觉。
我们走到一起之后的很久,我都无法从这种幻觉中出来。
她出远门或是上班,甚至只是先于我起床,睁开眼看见这个人不在,便立时会有一种她不会再回来的错觉。
时时做梦,常常惊醒。
有时做梦,梦中流泪。
醒了不过瘾,要继续抽泣一阵。
我们异地的那一年多,我时常在长沙的秋天里想念她。
一楼,是个特别适合流泪的楼层。
但是从来不会告诉她,因为不想成为她的牵绊。
我给出的爱,理智上来讲,必须是成全。
所以,爱她。
我从未停止和自己多愁善感的战斗。
好像她骨子里有一种天生的冷,就像少女时代服用中药的后遗症。
后来我聊到这种感受,她难过极了。
沉思一阵后说道:“为什么我身边亲近的人都有这种感受?”
为了克服这种情绪,我每次都要努力地回想我们的过去,唯有把两个人的来龙去脉梳理一遍,心里才踏实起来。
每次的回忆,都必须追到初次见面的场景——穿着格子裙的她朝我走来。
这种幻觉,直到很久才被打破。
她初次去深圳实习,一个月后返回长沙,我去南站接她。
坐上地铁的那一刻,她就把头靠在我的肩上。
我们在公共场合,很少有亲密的举动。
但她那一靠,让我明白:分开的一个月里,她也很想我。
后来,我渐渐明白。
那就是爱,缠绕着的幻觉是爱,她打破我的幻觉同样是爱。
我们在一起之后,也常常斗嘴、吵架。
每次吵完之后,我都会第一时间去哄她、逗她。
有时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躲到门背后等她回家。
直到她笑为止。
无论我当时的情绪多么不好,只要一想到她的过去,想起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,我的心就会疼。
我带着回忆鞭打自己,不断地从过往中提炼爱情的主要成分。
一开始为了经营清吧,打着青春之旗组织大学城联盟。
她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。
那个时候的和63路成为了她最频繁的出行路线。
公交要穿过湘江,连接两端的人。
我经常看到她行色匆匆出现在致青春的门口,那时她还没有退出校学生会,有很多繁琐的事要做。
但是她没有放弃清吧这个城市里的偏僻处所,她对热爱的东西很执着。
而她热爱的东西,对她很残忍。她的爱,是爱而不得。
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画画,买回来彩铅最后放进了柜子,生了灰。
学了书法,一手字写出来有大赋的感觉,买了笔墨纸砚,摆在书柜成了装饰品。
高中时候看完了《二十四史》,曾经一心想考中文系。
所以她的一句,“你是我想成为而成为不了的人”,很重。
她害怕成为父亲那样晚年落魄,结局不好的人。
她渐渐和艺术保持了距离。
记得一次陪她去油画村,巷子里有一家可以自己作画的档口。
我鼓励她去画一画,她犹豫了一阵,还是去了。
当天的朋友圈这样说道,“掉到了青铜。”
后来我们成为情侣,我坚持写文。
我不确定这对她是一种填补,还是一种更大的残忍。
五年后的今天,再次整理这些旧文字,猛然发现我其实一直忽略了一件更重要的事。
让她渐渐靠近心中所想,重新拿起自己想要的纸笔。
一生不长,应该用来爱。
一念至此,忽然觉得理想也可以不要了。
因为对我这样的人来说,浪漫主义也是理想主义的一种。
得到与世不同的爱情,也是一种理想。
爱情和文学,只得其一,也很成功。
在一起的那几年,她为我做的,实在太多了。
毫无疑问的一点是,我的低谷时候如果没有爱情,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。
朋友散去,江湖退却,理想依旧艰难。
爱情助我度过了难关。
我时常用李安的经历自嘲,同时自命不凡。
她是那时我的底,无论是生活上,抑或是孤独失望时的情绪,一想到她就觉得没那么糟了。
她一直鼓励我,也敲醒我。
沮丧的时候,她会对我说,“没事,还有我了。”
爱,有力量。
我见识过。
爱情很重要,我也见识到了。
所以我渐渐听懂了很多情歌。
那年放寒假之前,她跟我说打算将宿舍的郁金香抱到清吧。
寒假,一株植物需要一个可靠的托付。
结果她抱着花盆在末班车上睡着了,错过了站。
辗转到达清吧,夜已过半,手里抱着的含苞的郁金香竟然开了。
开花应该是一种预兆。
后来,她陆陆续续从宿舍搬过来好几个花盆,像是要把她所有的闲情逸致挪动到毫不相关的地方,把这里变成一处寄托。
我曾和她一起上岳麓山捡石头、拾枫叶,去江边捡鹅卵石摘芦苇杆子。
再后来,清吧调整室内布置,她花了两个礼拜的心思做灯。
油画布制成的灯罩,水墨丹青打底,是她在宿舍熬夜泼上去的意境。
然而,有多少个夜里,她一个人坐在最后的公交车上,踩点回到宿舍。
而我甚至没有为她担心过,习惯了她的独来独往,习惯了那一句“我到了”,然后回一句“早点休息”。
这座城市,她只身一人,过斑马线,过隧道,过河过桥。
后来,她在河东上班,时常加班到深夜。
没到家的时候,我都会给她发一个信息,要等到她回了才肯放心。
她那时很大条,常常过很久才回消息。
想到这里,又有点写不动了。
往事历历在目。
每一个字,都是一根针,一条丝。
我要沿着这些疼,这些情,重回26岁。
重回26岁。
对别人来说,这或许只是一句情怀,一种浪漫。
但对我这个人来说,这可以是一种实际行动。
坚持自己热爱的事,我很有韧劲,能吃苦。
我这个人毛病很多,唯有一点,任何时候都有勇气重新开始。
我有一颗生活锁不死的小灵*。
我完全可以一脚踏过6年,回到过去。
6年前的一天晚上她参加完清吧的活动,赶回学校的时候过了门禁,想去酒店没带够现金,想去网吧又怕不安全。
一个姑娘在夜里思前想后了很久,最后想到给我打了电话,问道:“我可以去你那去住吗?”
街道的风从电话那头传到我这头,听她哭笑不得地讲完始末我的心沉重起来。
她能想到我,我很感动。而一想到她,我又很心痛。
挂了电话我坐在客厅等她,期间发了几次消息均未回复,对她从未有过的担忧在那一刻加重。
直到最后传来敲门声,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。
在平淡而又短暂的一生当中,你曾有过特别想去心疼一个人的冲动吗?
如今这个世道,人心不是越交越凉薄吗?不是越爱越不敢爱吗?
刻骨铭心的爱情,我相信我们每个人都一定曾经有过。
所以希望这个故事,有幸能够让你在随意的一瞥中停留驻足半刻,想起已经逝去、正在经历的美好。
但我更想说的是,如果你痛失所爱,想起来会疼,别犹豫,去追回来。
归根结底,所有爱情的遗憾只有一种,就是我们太容易放手。我们这一生,分别要比重逢简单得多。
分别只需要几句话,几个晚上。而重逢,是万水千山,一遍一遍。
我们要选困难的事去做。
那是对生命的尊重。
爱情也会和其他所有的事一样,有挫折。
但爱也要越挫越勇。
那个晚上并不是她在我家第一次留宿。
她在我家留宿不知有多少次,那时候我们还未走到一起。
她早上醒来得早,我嗜睡,她会蹑手蹑脚地背起包打开房门,怕惊扰了我。
有时候另一间卧室也住着无家可归的人,我只有睡在客厅的椅子上,早上她在我耳边把我叫醒,轻声说一句“我回学校了”。
我“嗯”一声,然后继续睡。
再后来她好像没有那么繁忙了,会出去把早餐买回来放到桌子上,催三四遍直到把我叫起来为止。
我的生活,这样被一个姑娘叫醒。
买过干拌面,买过豆浆,买过油条花卷。
我的早晨从来没有那么丰富过。
我一个人生活了很久,喝过了很多深夜的酒。
孤独惯了的人忽然被一个人照顾,幸运而残忍。
她离开之后的早晨,我会从客厅回到卧室睡个回笼觉。
开玩笑对她说“她是替我暖一整晚被窝的人”,她从不正面回应,一点侥幸都不给人留。
有时我站在卧室的窗前,从窗帘缝中看她的背影,她正将手中的垃圾丢进楼下的垃圾车。
拐个弯,然后消失不见。
她的背影,让我确定自己喜欢上了这个人。
她的背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里面最直的,所以她的背影也是最决绝的。
她的每一次离开,我都有这个人不会再回来的错觉。
我也曾自问为什么有这种感受,到现在我才想明白。那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。
小曲儿《唱解心宽》唱得好,“面对面坐下还想你。”
看着她,还是想她。
后来我们走到了一起,我依旧很长一段时间停留在这样的错觉里。
印象最深刻的一次,是她要出远门去见闺蜜,收拾行李的过程当中我心里难受极了,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小别。
而她十分冷静地背起双肩包,然后下楼,穿过整个小区,我站在七楼望着她,心里多么渴望她能回头看一看窗子,看到我这个目送她的人。
再后来,无论是她去探望闺蜜还是去深圳培训,我都坚持不去送她,因为我怕。
她回来我会去接,而她离开我没有勇气送。好像这样,我们就永远没有道别的一天。
只怕至今,她都不知我为何如此吧。
年冬。
那年清吧营业的最后一个晚上,店里没有一个客人。
我独自坐在吧台,清吧的热闹和孤寂,我常常一个人尝尽。
她特意冒着冷风赶来,与我在那一晚道别。
那一晚她喝了很多的酒。
她也有她的伤心事,她不是女战士。
她说:“喝酒有什么用,反正又喝不醉。”
可是最后,她还是醉了。
趴在吧台上,双手敲打脑袋,眼里稀里哗啦流出泪来。
一直以来,她都活在自己的包裹里,从容地面对一切,与所有人都隔着什么。
而就在那个晚上她哭出声来,强烈而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情绪。
顶上的射灯投下光来,笼罩着她。
原本在我内心就一直有强烈而坚定的揣测,她演得太像真的了,反而不是真的。
她一定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个她。
这也是我难以言明的直觉。
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。
那天夜里,只有我一个人。
我把她扶到座位上,她抓住靠背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。
她哭得像个孩子,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酒的残忍。
我安慰她说:“别哭了,你这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。”
她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,泣不成声地答道:“别人看见了又怎样,反正他们又不认识我。”
以前的她绝不会说这样的话,一直以来她都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和言辞。
也许是这条人生路真的太长,也许是她一个人越走越孤单,终于在这么一天她容许自己开了一次小差,借着酒意小憩。
她那片不动如山的云,终于开始下雨了。
那天她穿着呢子上衣,我扶她的时候无意从她的口袋里抓到一粒扣子。刚好前不久重温王家卫的《一代宗师》,我把扣子拿在手上说:“我拿走了啊!”
她先是一把夺了回去,说:“这个扣子很难配的。”
我说:“我要拿走。”
她犹豫了一下,丢进我的手里,说:“给你。”
过了很久,我给她解释《一代宗师》。
讲到叶问在里面为宫二留了一粒扣子。
讲到那一句我一直很喜欢的“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”。
和那一句“叶底藏花一度,梦里踏雪几回”。
那就是我们爱情的最开始。
我总觉得在她身上,有宫二的影子。
那年,她大学毕业,手上可以选择的工作很多。
可以去的城市也有几个。
但是她选择了留在长沙。
她在河东的商业广场上班,我在河西大学城的城中村开小清吧。
我们是彼此独立而又平行的两种生活,我们在互相拓宽。
她从公司附近给我带回的片皮鸭和大葱面饼,成为了那段时间我最喜欢的食物。
后来,我再也没有机会吃过。
清吧打烊早的时候,我们会一起穿过小区。
买臭豆腐和肠粉。
冬天在一起坐在桌边吃夜宵,很幸福。
我们最爱吃的还是螺蛳粉。
为此我们还专门跑过林科大,排很长的队,吃到汗流浃背。
那两年的生活,简单而又清脆。
为了吃可以走很远的路,五块钱就够买一份幸福。
那是爱情的青春期。
她当年之所以留在长沙,我想很大一部分原因,是因为我吧。
她这个特立独行的人,也为我做过选择。
我曾在她的QQ空间里看到了当年的说说,可是后来看不到了。
这是我回忆往事,猛然所得。
心酸而又感动。
年轻的时候,爱情在人生当中总是占有绝大比重,甚至全部。
渐渐成长,生活挤占爱情的席位,这就是成长自身的代价。
从这一层来说,我或许配得上永远年轻这个说法。
我也同样因为她做过选择,彻底与长沙道别。
离开我热爱的朋友、地方和生活。
几年前对大城市的恐惧、抗拒,终于被一个姑娘治好。
陪着她出入各种商场。
生活终究未能改变我,但她可以。
不过至今我也不认为那是一种生命热忱上的退却,还是回到我的那一句话上。
爱情,也是我的理想。
爱一个人,和爱这个世界,没有本质区别。
我拿起锅碗瓢盆,穿梭于菜市场。
为她做她喜欢吃的菜,也是一种浪漫。
只要是爱的话,世界就不会变小,只会变大。
一个人,就是全世界。
去很多地方也不那么重要了,更重要的是陪一个人走很多地方。
更何况,我们一起也去过很多地方。
我们一起去阳朔,我人生第一次骑电瓶车。
她坐在我的后面,开心极了。
而我提心吊胆,载她走完十里画廊。
两个人在路上的感觉,真好。
我们去广西海边,我依旧骑着电瓶车载着她走过海岸线。
海天之间的一对青年人,真好。
那次还出了一点小插曲,我们与蛮横的看门人发生冲突。
后来他红了眼,我紧紧攥着油门。
只要他动手,我就打算冲上去撞倒他。
道德法律先放一边,我的诚实反应,就是要保护我的姑娘。
我们一起去云南,结果我在泸沽湖的客栈里遭遇高反。
大半夜她陪着我找医生,守着我打了半夜的点滴。
这些发生在旅途中的插曲,注定也成为了我们人生的印记。
会带着一辈子,无论我们回望或是不望。
回头想想,我们在一起的那几年,有苦有甜。
但从我的角度来看,更多的是苦。
理想很苦,所以成为生活上的拖累。
清吧倒闭的时候,她也只是轻轻说了一句,“没事,再开一家。”
我成为全职撰稿人,她也在工作之余一起写稿,替我分担。
时常写到深夜,第二天一早又起来上班。
我们应该都是属于乐观的人,但幸运几乎没有眷顾过我们。
我们都是靠自己,活。
那一年她父亲摔倒,脑溢血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。
宣告抢救无效的时候,我陪她进去见了父亲最后一面。
她替父亲整理衣服,捂着嘴就哭了。
半生风云的父亲,戛然而止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。
那是我在她身上看到的最残忍的事情。
二十多岁的姑娘,承受着多少人难以想象的苦难。母亲走了,父亲也走了。
我曾经无比坚定地认为,我会是陪伴她一生的人。
去衡阳给她父亲开证明的时候,我在高铁上一路流泪。
从广州到长沙,从长沙到衡阳。
我始终不太明白,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为何要承受这些。
人这一生呐,就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跟什么战斗。
有些战斗,没有对手。
再回到衡阳的时候,父亲已经是一坛骨灰。
安埋于老祖山上。
从那个小山坡上走下来,我想了很多。要填补一个亲人的空缺,我知道我需要做些什么。
马尔克斯曾在《百年孤独》中说道,“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,你和死亡之间好像隔着什么,没有什么感受,你的父母挡在你们中间,等到你的父母过世了,你才会直面这些东西。”
你看,命运对她有多残忍。二十多岁,已经要和死亡直面相对。
而她常常自嘲的口头禅是,“还想再活五百年。”
我甚至还跟我爸妈说,要对她好。
虽然我们经常异地,她去我家也就两回。
但我们早已把她当成了家庭的一份子。
那一次我把她的东西寄回老家,我们因此吵了一架。
其实对我来说很简单,就是想把她的东西放到家里。
让她有点家的感受。
我们一家人,平平淡淡,都很善良。
事到如今,爸妈依旧不知都我们已经走散。
时不时会在饭桌上说,“思思喜欢吃这个。”
我不知道怎么接。
所以我希望读到这个故事的熟人,也不要告诉他们。
我们的故事讲到最后,也和五年前截然不同。
我原本也以为自己是个盖世英雄,从天而降气度不凡。
可最后不得不承认,我也是个凡人,只是自命不凡。
我已经不记得多少个夜晚我无法合眼,要开一整夜的灯。
听不得雨,听不得歌。
但一想到她说,“不要意志消沉,人生还很长。”
顿时又觉得连难过都是错的。
白天食欲不振,爸妈以为我是累了,主动叫我多喝啤酒。
你看,所有爱情会有的样子,我也都有。
当她平静地说出来,“有的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。”
我知道她是在宽慰我,毕竟她早已是最了解我的人。
可我也很了解她,她即便是率先说出了狠话,也不一定就是真话。
我这个人很好概括,能让别人笑,也能让自己哭。
为我哭得最多的,是她。
身处低谷,很多事总有宿命一般的连锁反应。
故事走到今天,当然所有的责任全部在我。
一想起她被我气哭的场面,我都想给自己两拳。
可能人生总是这样,总要在失去之后,才得到一些答案。
两个人相处,对错并没有那么重要。
重要的是理解,陪伴。
我们也并没有什么非常显著的事情,爱情就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。
我消耗了我们原本无比美好的想象。
所以这个故事很难写,从我决定重写五年前那些故事的那一刻开始,我真正想写的就是这个故事。
这个故事才是初衷。
重新去爱,才是初衷。
如今,写了删删了写。
每一个字都很谨慎,不为自己开脱,不搏同情。
尽量写爱情里的美好,因为爱情永远值得相信。
那些难熬的夜里,无比想念的夜里,都是克制自己,不去打扰。
就这样写下来吧,所有的故事,所有的心事。
这样讲述真的很难,我想要诚实地说出心里话,又不想过于渲染。
她看到了就看到了,就像当年的相遇一样。
我想客观地退回到26岁,从一无所有的时候开始。
我酝酿了很久,既然做出了重回26岁的决定。
我就有勇气从头开始,不向往事寻求援助。
认认真真地回味,就够了。
要说分手的念头,我忽然想到我也曾有一次。
医院检查出右眼视网膜脱落的时候,她认真咨询医生,不停追问。
结果这位危言耸听的医生说,“基本没有康复的可能,现在医疗条件达不到。”
我能从她看我的眼神中看到她的慌乱。
那是在她父亲去世之后不久。
从医院出来的时候,我一路调侃,说,“那我可以办个残疾证。”
“或者戴个独眼龙的眼罩。”
她又被我逗笑了。
可事实上,很长一段时间内,我恍恍惚惚。
甚至时不时地捂住我的右眼,看看能看到一个什么样的世界。
悄悄地查了视网膜断裂的后果,眼球坏死,塌陷。
终日担心,时时观察,看每一天它有没有变化。
一个有趣的巧合是,在她曾经发的那些关于我的动态中。
我的眼睛那张,她最喜欢。
那一阵我夜夜失眠,要等到她睡熟了,独自流一会儿泪。
用手机打光,看看她的侧脸。
那时心里的念头很悲观,想用一种什么方法离开她。
我不愿意成为她生活上的拖累,她的人生已经够重了。
可是内心又极度矛盾,离开也是对她的一种伤害。
于是,在纠结中熬过一夜又一夜。
有时好不容易睡着,噩梦紧随而来。
梦到的正是她的背影,几年前我看到的那个背影。
那种难以言明的幻觉,又回来了。
现在看来,这种难以言明的幻觉,再度应验。
我果然在这一方面很有天赋。
但是白天,我依旧在她面前装得若无其事。
不想她因此分心。
再后来,我又一次治好了自己的悲观。
我终于想通,即便只有一只眼睛,我还可以写。
文字再一次托住了我,这些年的很多难关,都是它拯救了我。
失去一只眼睛,说不定可以为我换来点什么。
命运的转折,有时正在苦难的时刻。
你看,我的想象有多深?
我也不是一个有好运的人,从童年到现在,坎坷曲折。
这是我们相似的地方。
但是好在,越挫越勇,始终乐观。
过了一阵,我和她聊起这些事,说我梦到自己失明,然后她离开了我。
她说,“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,找一个乡下,租个房子,照顾你。”
你看,这不是爱,又是什么?
即使从未被生活善待。
但光是患难与共四个字,也足够解释爱情。
所以,如果故事讲到这里,也是一个很好的结局。
苦难之中,自有温暖。
如果可以,我宁愿用一只眼睛换。
这一句并不悲情,而是我冷静下来的真实想法。
残缺的身体,和残缺的爱情相比,什么都不算。
我是一个可以靠精神活下去的人。
因为,爱情也是我的理想。
分手的当天,我当然情绪失控。
我想了很多实际的问题,就连我接下来去哪里,我都不知道。
长沙?深圳?广州?还是留在老家?
我彻底迷路了。
我才轰然意识到,她在我生命当中的分量。
撑在我心底最牢固的那根乐观,瞬间绷断。
一整夜,一遍又一遍翻看我们的朋友圈,QQ空间。
关于过去,我依旧是最初的那种感觉,时而很近,时而很远。
时而觉得我们才开始谈恋爱,时而意识到我们已经分手了。
再后来,她设置了空间。
我什么都看不到。
一刻恍惚,不知所措。
想往前走,已无路可走。
恰好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到张学友的《情系半生》。
那是14年的时候我忽然喜欢上的歌。
一哥曾在一个午后和我在清吧里合唱它。
我给一哥发消息说,“那时候你经常唱情系半生,我特别喜欢那一首歌,当时你说,等哪一天你遇到一个让你上进的女人,听会更有感觉。”
一哥说,“这首歌确实适合你和秦张。”
14年,我和秦张还没有走到一起。
我又在这一首歌里提前找到了难以言明的宿命。
现在,我听懂了。
我说,“所有的东西都在应验,感觉永远逃不出宿命。”
一开始我很乐观,但是当她空间关停的那一刻,我的乐观也被关停了。
一哥说,“是有宿命,可是宿命之中还有宿命。”
这一句话又点醒了我。
爱情,不就是这样,一会儿开心,一会儿难过。
如今,时间悄悄过去。
我渐渐控制自己的情绪,理智面对。
都说爱情不能计算,但我还是异常冷静地告诉自己,把她追回来。
把同一个人,追两次。
也是一种浪漫。
现在追她,至少比若干年前要有优势。
因为不再是一无所知,知道她喜欢什么,不喜欢什么。
知道自己哪里要保持,哪里要克服。
也不是一无所有。
概率要大很多。
一想到这里,我又很乐观。
所以你看,我的理想清单其实很实际了。
在山中开一家民宿,
回长沙开一家小酒馆,
和同一个人再谈一次恋爱。
写在后面:
好了,故事讲到这里就讲完了。
《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》由最开始的十四万字,变成现在的八万字,做了一次重要的回顾,也做了一次人生的减法。
这就是生命往回看的意义,站在过去的高地,放眼远方。
我依旧是一个理想主义,但是我现在变得实际。
最后这一个故事写了很久,因为它不仅仅涉及个人的感情问题,还涉及家庭,来自故乡熟土地的压力。
我马上33了,让他们知道了,会给我介绍对象,逼我相亲,然后我就毁了。
我想一直年轻下去。理想,热爱。
脚踏实地。
为了爱情,可能需要适当牺牲其他的事情。
这也是应得的。
多挣些钱吧,多一些陪伴,让她也有时间精力和艺术相处。
现在该我守候她了。
我当然得向前看了,我知道爱情对我的意义。
我当然知道会有新的爱情,但是就像秦张所说,“一个活在过去的人。”
既然这么说,那么我的爱情,就要既是新的,又是旧的。
新,是一种态度,方式。旧,是一轮往事,旧人。
这篇文章,我希望更多的人可以帮我分享。
鼓励支持我。
毕竟这个年代,说再见太容易,要重逢太难。满地都是痛失所爱的故事,我还是想贡献一个失而复得的例子。
不纠缠,不煽情。
真实而又客观地开始。
在爱情上,我依旧很笨。
但是我想通了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,比如有人嘴甜,有人花钱。
其实只要做好一件事,把全部的爱投进去,就够了。
那我还是写吧,我就这点特长。
文字可以超越时间。
让她在三十岁,四十岁的时候,还可以往回看。
还有就是,我希望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看到。
每一个。
不给任何人可趁之机。
让所有人知道,有人在脚踏实地的追她。
让他们知难而退。
至此,《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》就不会再收录了。
如果有渠道的话,我还是希望出版它。
这些真实的故事,时隔五年,依旧有人爱看。
也依旧打动我。
还在为一些人带去些许慰藉。
这就是这些故事的意义吧。
再见,等我的好消息。
▼
第20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把一生当一天来过,走路都能走完
第18-19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好人坏人真难分,更多的是好坏之间的人
第17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大部分人越活越现实,但他不是
第15-16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走丢的人不一定会重逢,但总有人在等
第14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不必再联系,青春就是青春的结局
第13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一生只谈一次恋爱的人
第12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一个无聊人的有趣
第10-11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一个念头,一本书
第7-9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三个故事,三个失去的人
第6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11年的友谊,三块五毛钱
第5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闲愁似飞雪,入酒即消融
第4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一个孩子,没有下落
第3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如果她没变,我的青春就没终结
第2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我依旧不忘初心,那么你呢
第1个故事
最初不过你好,最后不过再见
重回26岁,把故事重讲一遍
▼
作者
余令
曾经做过——
浅尝辄止的旅行客
客栈义工
破产酒吧老板
不入流木匠
正在做——
返乡建房
自由撰稿人
还想做——
开小酒馆
见很多人
看很多风景
一直写下去
▼
欢迎加入我的建房远程观光亲友团
敲门
入群暗号:村民
▼
理想进度条:
1.山间民宿(即将竣工):
返乡建房的我,准备在山上开一家民宿
2.再爱一次(正在努力)
3.重开酒馆(提上日程)
▼
有理想不空谈
志愿分享尽量“再看”
返乡青年余令
让我再来一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