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路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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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6/26 17:13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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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魔

1

我开着汽车在夜色里飞驰,一手抓着方向盘,一手擦着脸上的血迹,湿巾都用完了,可血还是擦不干净。

不知何时路上起雾了,路也变得越来越窄,经常半天也看不见个车影子,恍惚间,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,我忙将车速放缓,眯起眼睛细看。

是一个穿红裙子,扎马尾辫的小女孩。

我赶紧按喇叭,小女孩大概也听见了,可不知为什么她却依然站在路中央,一动不动。

我点踩刹车,用力拍喇叭。

小女孩终于反应了过来,不过她却没有躲避,而是直接朝着汽车冲了过来。

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,一脚刹车踩到底,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,转眼间小女孩就到了车前。

呯!

一声闷响,小女孩直接飞了出去,狠狠地摔在了马路上。

与此同时,在汽车刹车惯性的作用下,放在后备箱里的行李也发出了“咯噔”声。

刹那间,我脑子一片空白,心都跳到了嗓子眼,等回过神来后赶紧下车,我先查看汽车后舱盖,见后舱盖没有异常,才到车前面查看小女孩。

宽阔的马路,没有半个人影。

以至于,让我一时间觉得是不是出现了幻觉,我根本没有撞到人。

但汽车前的凹槽却告诉我,刚才的意外并非幻觉。

我又把汽车前后左右,乃至路边的沟渠,都找了一遍,别说是小女孩的影子,居然连一丝血丝都没找到。

呯!

呯!呯……

突然,汽车后备箱里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!

我心头猛跳,吓得不敢再寻找小女孩,赶紧上车驾车离开。

2

悬赏通告


  年8月21日凌晨3时许,在镇江市青阳河边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焚尸案件。经查,凶手为男性,体型中等,驾驶一辆白色轿车。


  为广辟线索来源,现面向社会征集破案线索,希望广大人民群众积极提供线索。公安机关对于提供有价值线索协助破获案件的,经查证属实,将对举报人最高给予奖励人民币30万元……


  叩,叩,叩。


  我放下报纸,说:“进。”


  房门打开,走进来的竟然是刑警队黄队长。


  我忙站起来,说:“黄队长,有我女朋友消息了?”


  黄队长笑着说:“我是来看病的。”


  接过黄队长递过来的就医卡,我心里稍安,说:“请坐。”


  黄队长坐下,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报纸,说:“你女朋友还没消息,从8月21日到今天已经过去7天了,失踪7天还没任何消息基本可以排除绑架勒索的可能,根据我们以往办类似案件的经验,你女朋友要么是离家出走,要么是遇害了。”


  “你哪里不舒服?”我问。


  “老毛病,胃炎,肚子疼,恶心,不想吃东西。你看着给开点药。”


  “做个化验吧?”


  黄队长忙摆手,说:“别别,医院,又验血又验尿,恨不得给我做全身检查,你给开点药就行,化验就免了。”

我读取就医卡的病例。

“你好像并不太关心你女朋友的安危?”黄队长问。

“其实,严格来说,她已经不是我女朋友了,在她失踪前的一个星期,我们就分手了,是她提出来的。”

“为什么分手?”

“性格原因。”

“不是因为她的病?”

我有些惊讶:“病?她得了什么病?

“白血病。你是医生,不知道自己女朋友得了白血病?

我摇头说:“真不知道。”

黄队长目光犀利,目不转睛地看着我,似乎是想看出一些端倪。


  半晌,黄队长放下报纸,说:“陈医生,你的车好像是白色的吧?”


  “对,怎么了?”


  “没事,没事,我就随口一问。这不是前段时间发生了焚尸案么,当时凶手驾驶一辆白色轿车。出于职业习惯,你别介意。”


  我笑着说:“没事。”


  黄队长的电子病历显示在了电脑屏幕上,我没心情细看他病史,医院看病开的药,又给他如数开了一遍。


  把就医卡还给黄队长,我说:“好了,去药房拿药吧。”


  黄队长走到诊室门口,转头问:“对了,陈医生,你认识刘梅吗?”

我心头狂跳,假装淡定说:“不认识。”

3


  回到家,我刚把车停在门口,一个小女孩就出现在了车窗外面。


  小女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,眼睛大大的,穿白裙子,齐眉的刘海,乌黑的头发顺直地披在肩膀上,十分漂亮可爱。


  我开门下车,见小女孩身后有个粉红色的行李箱,四下看了一眼,问:“小朋友,你是新搬来的吗?你父母呢?”


  “我是刘梅的女儿。我是来找你的。”小女孩笑着说。


  我脊背发凉,说:“我不认识刘梅。”

“我妈妈说,如果她哪天不见了,就让我来找你,她说你一定会管我的。”


  “我真不认识你妈妈!”

 我快步来到门口掏出钥匙开门,小女孩紧跟了过来,说:“如果你不管我,那我只好去找警察叔叔了。”


  我身体一僵,打开房门扭头看小女孩,小女孩一脸无害地瞧着我,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。


  犹豫了片刻,我说:“跟我进屋吧。”


  小女孩高兴地跟着我进了屋子,看到屋内的情景,惊呼说:“好大的房子呀。”


  我坐在沙发上喝水,小女孩一点也不认生,雀跃的在房间里到处看,看完楼下,又跑上了二楼,好一会儿才一脸兴奋的下来。


 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  “朵朵。”


  “你多大了?”


  “七岁。”


  “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?”


  “我妈妈告诉我的。”


  “她都对你说了我什么?”


  朵朵笑着说:“她说你有个女朋友叫白玲,和她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,还说你是个好人,而且很有钱,是个富二代,住大别墅。”


  “你妈妈失踪了,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?”


  朵朵耸耸肩,说:“已经习惯了。”


  “习惯?”


  “她经常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,然后一走就是一两个月,这期间我就寄宿在她朋友家。”


  “可我不认识你妈妈,更称不上是朋友。”


  朵朵歪着小脑袋看我,戏谑问:“如果你不认识,为什么让我进屋?”


  我一时语塞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
  朵朵笑着说:“不管你认不认识,我既然都来了,肯定要住下。等我妈妈来接我,我就会走的。”

看着笑靥如花的朵朵,我思绪一下回到了那个至今想起来,都胆战心惊日子。

4

8月21日凌晨3点多,郊区,青阳河边。


  我从汽车后座拿出了一把铁锹,在河边一棵柳树下挖了个一米多深的土坑,扔下铁锹后,慌乱地打开了汽车后备箱。


  后备箱里有一个大号的行李箱,足有一百多斤重,我咬着牙把行李箱拖出来,滚进了挖好的坑里,然后用皮管子从汽车油箱里抽汽油,浇在了土坑里行李箱上。


  直到油箱里的汽油快抽完,我才用打火机放了一把火。


  汽油遇见了火,瞬间蒸腾了起来,火焰照亮了四周。


  不一会,行李箱中里传出了野兽般的嘶吼,变成火球的行李箱鼓一鼓……


  我赶紧捡起扔在地上铁锹,对着蹿火的行李箱猛戳,直到行李箱安静下来,瘆人的嘶吼声渐渐消失,我才长长舒了口气。


  火焰熄灭后,我把土坑填平,多余的土扔到河里,为了不留下任何痕迹,还特意把地上的脚印抹掉。


  一切都处理完毕,东方也泛起了鱼白。


  可就在我上车准备离开时,忽然觉得河对岸有双冷森森地眼睛在看着自己,抬头瞧过去,河对岸是一片茂盛葱郁的芦苇丛在随风摇摆。


  那双眼睛,似乎就在芦苇丛里的某个地方。

5


  自从朵朵住到了我家里,我就开始变得异常烦躁,甚至好几次都萌生了杀死她的想法。


  晚上趁她睡着了用枕头闷死她,或者在饭菜里她下药,又或者把她淹死在浴缸里……


  无论哪种方法,我都可以轻易做到,可每当看到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,我又都下不了决心。


  她非常乖巧,非常懂事,我不在家时,她会帮忙打扫家里卫生,比专业保洁阿姨打扫得还干净。


  她还会做早餐,每天早上她都会给我准备好精致的早餐,更令人惊奇的是,她还会弹钢琴,贝多芬的十大名曲之一《致爱丽丝》被她弹奏得有模有样。


  她简直就是音乐个小天才。

但越是这样,我越觉得她有种说不出的可疑。


  这天我回到家,打开房门后,朵朵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迎接自己,并为我递过来了拖鞋。


  今天她穿了一身红色的裙子,原本顺直的头发扎成了马尾辫,让她看起来有种跟年龄不符的成熟。


  我进了屋子,就瞧见她已经做好了晚饭,虽然很简单,但以她的年龄来说,已经很了不起了。


  在沙发上坐下,我把她叫到身边,说:“朵朵,我每天去上班,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不放心。所以今天我联系了一个托管所,那里有很多……”


  “我能照顾自己,你不用担心我。”


  “这只是一方面,主要还是你跟我一起住不方便。”


  “怎么不方便?”


  “我还没结婚,你住在我家里不好。你还小有些事说了也不懂,总之明天我送你去托管所住。”


  “我不去,我要在你家等妈妈来接我。”


  “万一你妈妈不来接你怎么办,难道你要一直住在我这里?”


  “她肯定会来接我,除非她死了。”见我一脸错愕,朵朵又笑着说:“你放心,我妈妈是不会死的。”


  放心?


  我怎么可能放心!


  朵朵走到餐桌前,说:“叔叔,吃饭吧。”


  “我已经在外面吃了。”说完,我起身上楼。

6


  好黑,好冷……


  我这是在哪里?


  我四下张望,目光所及一片漆黑,把手伸到眼前也看不见五指。


  在遥远的黑暗中,隐隐有哀嚎声传来,并时不时还能听到女人尖锐的呼救声,侧耳细听,好像是白玲的声音。


  “救命,救命,救救我……”


  “白玲!白玲!是你吗?”我大声叫喊。


  时断时续的呼救声消失,骇人的哀嚎声却越来越大,而且忽远忽近。


  忽然,身后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,我转过身子,可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,脚步声又在身后响起,我再次转身,可无论我怎么转,脚步声依然在我身后,而且离我越来越近。


  终于,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了下来!

我再次猛然转身,就看到了一个红色人影,人影与我近在咫尺,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,人影一下将我扑倒在了地上……


  “啊!”


  我无可遏制发出惊呼,瞬间从梦魇中惊醒,身上,枕头,床单被子上全都是汗水,就像是被雨淋了一样。


  打开台灯,翻身下床找水喝,走出房间来到楼梯口,却发现楼下客厅里有微弱的光,我满腹疑惑顺着楼梯往下走,走到楼梯转角处时才发现是客厅里的冰箱门开着。


  而冰箱前站着朵朵,朵朵背对着我,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,穿着红色的裙子,冰箱里的光照在她身上,像镀了一层霜雪。


  这一幕,瞬间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车祸撞到的小女孩。


  我咽了口唾沫,说:“你是不是饿了?”


  朵朵转过了身来,看见我便露出了笑容,可能是因为光线的原因,她小脸呈青白色,可她嘴唇却深红如血。


  瞧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瓶子,我下意识问:“你在喝什么?”


  朵朵把瓶子放回冰箱,淡淡地说了句饮料,就关上冰箱门,回了自己在一楼的房间。


  我心中有些好奇朵朵喝的是什么饮料,就走到了冰箱前,刚准备开冰箱门忽然感觉背后有人,扭头一瞧,居然是朵朵站在自己身后。


  我顿时吓了一跳,手中的水杯都差点掉在地上。


  朵朵阴郁地看着我,问:“你也想喝饮料吗?”


  瞬间,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,我忙说:“不,不,我只是想……”


  “去睡觉吧,明天你还要上班。”

“好,好。”

一夜未睡,天不亮我就离开了家,临走我还特意看了下冰箱,可在冰箱里却没发现朵朵晚上喝饮料的瓶子。

7


  周末我正在院子里洗车,一辆警车停在了院门口,我探头往外瞧,便看到黄队长穿着一身便服下了车。


  我忙走过去,问:“黄队长什么事?”


  黄队长往院子里瞧,说:“来小区办件案子,正好见你在洗车就下来打声招呼。”

“白玲有消息了吗?”

“还没有。”


  “要不要进屋坐会儿?”


  黄队长摆手,说:“不了,我马上就要走。”


  “我们小区发生了命案?”


  “不是命案,是有条斗牛犬被杀死了。”

 “这种案子你们刑警队也管?”


  黄队长点了一支烟,说:“这个案子有点邪门。被杀的是条体重一百多斤的成年斗牛犬,昨晚被人在家里放干了血,但主人一点声音都听不见。斗牛犬是很凶,属于小型护卫犬。别说被人悄无声息地放血杀死,就是普通人一对一,也不一定能把斗牛犬杀死。”


  “会不会是被人先下了药?”


  “在法律上,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动机。对一只斗牛犬下药,然后大半夜悄悄给它放血,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?”


  我赔笑,说:“这种事情,需要你们专业人士去调查。”


  黄队长叹了口气,说:“是呀。”


  顿了顿,黄队长说:“对了陈医生,医院,问你认不认识刘梅吗?”


  瞬间,明白了黄队长并非只是路过碰巧,他是特意来找我的。


  我假装镇定,说:“好像是问了,怎么了?”

“前段时间,在青阳河边发现了一具被烧焦的女尸,那具女尸就是刘梅。根据走访调查,在6月20日晚上九点多,刘梅曾经去过你女朋友家,并发生了激烈的争吵,紧接着刘梅被杀焚尸,你女朋友失踪,而且用来装刘梅的行李箱,是你女朋友的。所以我们现在怀疑,你女朋友不是失踪,而是杀人后畏罪潜逃。”

“悬赏通告上不是说,凶手是个男人么。”

黄队长笑着说:“这说明,你女朋友可能有帮凶,甚至也不排除,凶手可能把你女朋友也杀了。”

这时黄队长手机响了,他走到一旁接电话,打电话的时候还冲我笑了笑。

可能是做贼心虚,我总觉得他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。

接完电话黄队长准备离开,我叫住他说:“黄队长,刘梅到底是个什么人?我从没听白玲提起过。”

“刘梅今年28岁,父母双亡,单身,名下没有任何产业,虽没工作但经常出入高档场所,喜欢购置奢侈品。”

顿了顿,黄队长又说:“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,你女朋友先后六次给了刘梅二十万。你知道这件事吗?”

我立刻摇头说:“不知道,从没听白玲说起过。”

黄队长饶有深意地瞧了我一眼,说:“陈医生,刘梅被杀,和你女朋友失踪,两者之间肯定有关系。如果你想到什么,一定要告诉我们。”

8

老刑警不好糊弄,往往一个眼神就能看出端倪,直觉告诉我,黄队长已经开始怀疑我了,他掌握充足的证据只是时间问题。

但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什么时候会被铐走,而是那个叫朵朵的小女孩到底是什么来路。

黄队长肯定不会说谎,他说刘梅单身,也就是说刘梅根本没有女儿。

目送黄队长离开,我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屋子,朵朵懂事地给我倒了一杯水。

我说:“刚才警察来了,说你妈妈被杀死了。”

朵朵情绪毫无波澜,淡淡的“哦”了一声,然后在我身边坐下。

“你不是刘梅的女儿?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你是谁?为什么要来我家?”

“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警察很快就会知道是你杀了刘梅。”

“我没有杀她!”

“是你杀了她,因为你烧她的时候,她还没死!”

我蹭地一下站了起来,大声质问道:“你是谁,你到底是谁,你怎么什么都知道!”

朵朵一脸无害,说:“你不用害怕,我不会害你的,而且你女朋友的白血病,就是我治好的。”

白血病是血癌,癌症哪那么容易被治好!

我惊诧地说:“你怎么治好的?”

朵朵露出了烂漫的笑容,说:“如果我说,自己是天使,你信吗?”

天使?

我瞬间想起了白玲对刘梅的评价:她是一个恶魔,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!

朵朵站起身,说:“我会帮你解决掉麻烦的,至少在你女朋友回来之前,不会让警察把你抓走。”

说完,朵朵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
“你为什么要住在我家?你找上我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
“我要等我妈妈回来,后天晚上她就能回来,在她回来之前,你最好该上班上班,不要让警察对你起疑心。”

后天是我和白玲约定见面的日子,难道白玲才是她的妈妈!

9

我把整件事做了复盘,在权衡利弊后,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,我要杀了朵朵。

因为只要我把她杀了,就没有人知道是我杀了刘梅。

刘梅是我杀的不假,但白玲才是始作俑者,如果白玲一如既往地爱我,我不介意和白玲做一对亡命鸳鸯。

我是爱白玲的,所以才会脑子一热稀里糊涂的摊上了人命案子。

但白玲真的爱我吗?

她会不会只是爱上了我家境?

如果她爱我,为什么患有白血病都不告诉我,为什么要让我卷入杀害刘梅的事情当中?

这不是害我吗?

人都是自私的,你处处为别人考虑,谁又会在乎你的死活?

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小女孩,甚至是杀了白玲,就没人知道是我杀了刘梅,哪怕最后杀害刘梅的事情败露,以我家的权势和背景,只要没有人证,自己应该也可以脱身!

对,就这样,杀了她,一定要杀了她!

凌晨两点,我从床上爬起来,在枕头底下摸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尖刀,光着脚悄悄摸下了楼。

朵朵的房间门没锁,打开门我深吸一口气,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床前,然后一手举着尖刀,一手猛地掀开被子!

被子下面居然是空的!

我赶紧打开床头灯寻找,结果就看到朵朵幽幽地站在房间门口。

朵朵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,让我瞬间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力,忙把刀藏在了身后,并后退了几步。

朵朵走到床前,此时,我发现她的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,脸上,嘴上,胸前全是殷红的血迹,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惨烈的搏杀。

特别是她那双散发着微弱萤火般的绿色眼睛,仅仅是一扫,就看得人心头发凉。

我对这双眼睛并不陌生,当初帮白玲把刘梅塞进行李箱中时,刘梅就是这种可怕的眼睛,令我终生难忘。

如白玲所说,如果刘梅真是个恶魔,那眼前这个小女孩俨然也是!

朵朵没有理我,她直接上床躺下盖上被子,见我惊骇地看着她,便淡然一笑,说:“你是来杀我的?你不能杀我,如果我死了,你女朋友也会死。”

我鼓起的勇气,下定的决心,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我不是担心白玲会死,而是怕自己根本不是对手,杀她不成,反而被反杀!

10

第二天,医院,发现走廊里有很多警察,找了个上夜班的同事打听,才知道昨晚上刑警队的黄队长受到了袭击,伤势非常重,虽然抢救了过来没有性命之忧,但现在依然处于昏迷状态。

想到朵朵说要帮我解决掉麻烦,还有昨晚她浑身是血的样子,我几乎瞬间就断定了她是凶手。

她不是人,绝对不是人,是魔鬼,是恶魔!

当天下班后,晚上我没敢回家,而是去了同事家里借宿,半夜从噩梦中惊醒,浑身汗如雨浆。

还是那个噩梦,在无尽的黑暗中,有人悄悄向我靠近,猛然转身就被一个红色身影扑倒,但你这次我看清了对方的脸,是朵朵。

她青面獠牙,眼睛闪着绿色的荧光,像野兽一样撕咬我,喝我的血,吃我的肉……

突然,手机响了!

我赶紧拿起电话,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座机。

稍做犹豫,我接听了电话。

“叔叔,你在哪?怎么没回家?”

“……”

“明天晚上你女朋友就会来找你,你不会也不回家吧?”

“刑警队黄队长受到袭击,是不是你干的?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找上我,是想为刘梅报仇吗?”

“我要是想报仇,你现在早已经被抓了。”

“那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“我说过,我要等我妈妈回来。”

“你妈妈是谁?”

“白玲,你女朋友。”

我身体瞬间僵住,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之中。

11

童年的经历,让我厌恶欺骗,痛恨威胁!

此时,屋外狂风咆哮,响雷一个接着一个,一道闪电过后,顷刻间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,好像是天河决了口子。

朵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,我则坐立不安时不时看一眼时间。

已经快午夜12点,今天马上就要结束了,白玲为什么还不出现,会不会被警察抓了?

如果是,估计警察很快就会找上门来,把我也拷走。

我和白玲是一年前认识的,可以说我们是一见钟情,关于我们的回忆,大部分都是美好甜蜜的。她温柔,善良,美丽动人……完全符合我心目中对另一半的所有要求。

直到那天晚上,白玲让我认识了一个全新的她。

她凶悍,狠毒,甚至是丧心病狂,以至于现在想起来我都不寒而栗。

那天晚上凌晨一点多,白玲给我打电话,她在电话里非常激动,惶恐,说有人要杀她,让我过去帮帮她。

我立刻开车赶往她家,但在半路白玲又给我打电话,让我去朝阳公园找她。当我在朝阳找到她时,她正把一个浑身是血的刘梅往行李箱中塞。

那是我第一次见刘梅,但我对刘梅并不陌生,因为在和白玲相处的过程中,她经常会向我提起自己的好闺蜜刘梅。每当白玲提起刘梅,她口气得意的都像是在夸耀她自己。

用白玲的话说,她们之间是发自内心最真的呵护与友谊,纯粹的连微生物都没有的感情。

但我看到的却是,白玲把浑身血淋淋的刘梅往行李箱中塞,刘梅还有意识,她想要挣扎,白玲就用高跟鞋踹她的头,踩她的脸,因为有条腿一直塞不进行李箱,白玲就用随身携带的菜刀,把她的腿砍断了。

当时我真被吓傻了,所以在白玲让我帮她把刘梅的尸体处理掉时,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,我怕自己不答应,她手中的菜刀就会砍向我。

可就在我搭手帮忙时,更令人惊惧的事情发生了,行李箱中的刘梅突然暴起,一下把我扑倒在了地上,她力气之大绝非人力可为。

刘梅面目狰狞,龇出了一口獠牙,张嘴就向我脖子上咬来,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白玲眼疾手快,菜刀“喀嚓”一声剁在了她的头上,血喷了我满脸。

直到白玲独自把刘梅的尸体塞进行李箱后,我才回过神来。

白玲说,刘梅是来自地狱里的恶魔,让我务必把她的尸体烧掉掩埋,至于其它的事情,她没时间跟我解释,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去做。

同时,她还和我约定了再见的日期,说如果她并不能准时回来,就说明她死了。

而今天,就是白玲跟我约好的日期。

现在距离今天结束还有十五分钟,白玲能回来吗?

我瞅了一眼还在看电视朵朵,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裙子,扎着马尾辫,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。

还有十分钟,五分钟……

叮咙!

房门响了!

我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朵朵看向了门口,说:“我妈妈来了。”

12

打开房门,白玲出现在了眼前。

她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,狼狈极了。

白玲快步进了屋子,抬眼就瞧见了朵朵,她满脸诧异地问:“你就是朵朵?”

朵朵面带笑容,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

“是,我是朵朵,你的女儿。”

白玲快步走过去,她抬手想摸朵朵的头,可手停在半空却迟迟落不下去。

我走过去,问:“她真是你女儿?”

白玲扭头看我,面对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,竟然一时无法回答。

朵朵看出了白玲的窘迫,说:“你们聊,我进屋去了。”

朵朵回了她的房间,白玲便无力地坐了沙发上,我给她拿了条毛巾,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。

白玲用毛巾擦了把脸,歉意地说:“对不起,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。”

何止是麻烦,简直是要命。

我不想听她的道歉,只想她给我一个交代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白玲双手捧着杯子,开始给我讲述整件事情的原委。

半年前,白玲查出了白血病,当时她觉得天都塌了,就在她无比绝望时,刘梅出现了,刘梅说自己是某医学研究所的工作人员,现在有一种治疗白血病临床的特效药,问她要不要服用。

白玲抱着试试看的态度,跟刘梅签署了协议,服用了特效药,结果奇迹真的发生了,只服用了一次特效药,血小板、白细胞等数值就都恢复了正常,让白玲的主治医生连呼不可能。

刘梅说,特效药需要连续服用半年,才能彻底治愈白血病。因为是临床试验的药物,所以刘梅经常回访,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,闺蜜。

但就在白玲服用特效药三个疗程后,身体出现了异样,她发现自己开始脱皮,不过脱皮后的皮肤变得细腻光滑,让她觉得年轻了好几岁。

刘梅说,特效药不仅能治疗白血病,还有延年益寿,健康长寿,但副作用就是需要长期服用,每月一次,药不能停,否则就会恢复如初。

白玲觉得有些天方夜谭,就自作主张断了一个月的药,结果可怕的事情发生了,她白血病再次复发,医生告诉她已经到了血癌晚期,最多还能再活两月,而且她皮肤也失去了光泽,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几岁。

无奈之下,白玲只好再次服用刘梅提供的特效药,服药后的第二天,她整个人就焕发了昔日光彩。

从此,白玲对特效药的功效深信不疑。

但同时,白玲也开始怀疑刘梅的身份,于是她开始跟踪并调查刘梅,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,白玲得到了一份意料之外,有情理之中的调查结果。

刘梅根本不是什么医学研究所的工作人员,也没有任何产业,连房子都是租的,她只是一个喜欢各种奢侈品的无业游民;

刘梅有一个七岁的女儿,她的女儿很怪,从不出家门,也从没见刘梅为女儿买过任何东西,反倒是每隔一个星期,刘梅就往家领一只狗,第二天刘梅就会把狗的尸体以各种方式处理掉;

而且种种迹象表明,治疗白血病的特效药,很可能是她女儿提供的。

面对诸多疑虑,白玲把自己调查的结果跟刘梅进行了摊牌。

刘梅不仅承认了自己不是医学院的科研人员,也承认了特效药是她女儿提供的,同时她还告诉白玲,自己真实名字并不叫刘梅,而是叫刘翠荣,今年已经岁了。

她之所以能青春永驻,就是靠她女儿提供的特效药,而且特效药不仅能让人青春永驻,还能获得不死不坏之身,除非用火焚烧。

白玲的讲述,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,但我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
比如,小区里那条一百多斤的斗牛犬,应该就是小女孩朵朵杀死的;还有,当时白玲让我帮忙烧掉刘梅,她说有重要的事情去做,就是去找刘梅的女儿朵朵,因为如果她不想死,就必须长期服用特效药。

但我也有不明白的,白玲为什么要杀掉刘梅?刘梅为什么帮助白玲,难道只是单纯地为了获得金钱,享受奢靡的生活?

我问出了自己的不解。

白玲扭头看向朵朵的房间,说:“刘梅给我提供特效药是在养我,就像买回来的条鱼,先把鱼养上一段时间,把鱼体内存在的有害物质排出体外再吃一样。”

我惊骇地说:“刘梅要吃你?”

白玲摇头说:“不是刘梅要吃我,是她女儿要喝我的血,她不仅每周要喝一次动物的血,半年还要喝一次人血,而且是用特效药喂养的人血。”

我咽了一口吐沫,说:“可她怎么说你是她妈妈?”

白玲脸上露出了笑容,说:“因为现在刘梅死了,她需要有人帮她继续找猎物。”

13

这一切简直太可怕,太魔幻了。

而更怕的是,白玲脸上的笑容似乎说明,她很愿意接替刘梅的位置。

刘梅吃了特效药变成了青春永驻的恶魔,白玲也吃了特效药,岂不是也变成了恶魔?

想到这些,我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,和白玲保持开距离。

白玲瞧出了我的忌惮,她说:“我是不会害你,如果你愿意,我们可以一起抚养她,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,永驻青春,长生不老。”

我立刻摇头,拒绝接受这个疯狂的建议。

以成为恶魔的傀儡为代价,获得长生不老青春永驻,我宁愿去死!

白玲苦笑,说:“我就知道你会拒绝,但我不想死,所以……”

这时,朵朵拉着行李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。

白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说:“我要走了。”

朵朵走到白玲面前,白玲伸手去接行李箱,可就在她弯腰时,朵朵却突然张嘴暴戾地咬住了白玲的脖子。

这一幕猝不及防,把我吓了一跳,想上前去帮忙,朵朵便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,原本清澈透明的眼睛也变得猩红如血。

似乎只要我敢上前,她就会立刻把我撕成碎片。

白玲被摁倒在了地上,她拼命地挣扎着,腰离开地面挺成了一个拱形。

咕噜,咕噜……

朵朵贪婪地吸吮白玲的血,白玲浑身战栗,嗓子不停地发出嘶嘶声,同时她的脸,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惨白……

我无比惊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,以至于两腿一软差点坐到了地上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白玲渐渐放弃了抵抗,然后没了动静。

朵朵从白玲身上起来,满足地抹了把嘴上的血,露出了邪魅的笑容。

她的笑容,令我汗毛竖立。

朵朵说:“我们走吧?”

“我们?”

“对,我们。我刚才在屋里已经打电话报警了,说是你杀死了刘梅,并向警察提供了证据,现在警察正在赶来的路上,你不跟我走,下半辈子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。你不想坐牢吧。”

“你为什么要杀了白玲?”

“我每半年必须喝一次净化过的人血,刘梅死了,我只能喝她的。其实一开始,我就选定了你接替刘梅。因为你是医生,可以利用自己的职业,为我更好的为我物色猎物。只要你跟我走,我可以让你长生,容颜永驻。”

见我不说话,朵朵又说:“这些日子,我在你的饭菜里放了我的血,也就是白玲吃的特效药,现在你体内流着我的血,如果不跟我走,你不仅会快速老去,还会浑身结痂而死。所以,你现在没得选。”

确实,我现在的确没得选!

14

我开车载着小魔女离开了别墅,刚驶出小区门口,就有三辆警车呼啸着冲进了小区。

不用想,他们肯定是奔我家去了。

车外暴雨滂沱,雨刮器“咔嚓咔嚓”地摆动着,可作用不大,依然无法看清楚前方的路。

我真要做她的傀儡,为她物色猎物吗?

如果这就是我生命存在的价值,即便是长生又有什么意义!

不,绝不!

转过一个路口,前方出现了一辆油罐车,我没有犹豫,立刻挂挡,提速,把油门踩到了底!

小魔女机敏地发现了异样,大声质问:“你要干什么!”

我没理会她的质问,只是在倒视镜中冲她露出了赴死的笑容。

只几秒钟,车速就提到了迈,很快就追上了油罐车,跟油罐车并行!

“停下,停下!”

小魔女面目狰狞,露出了獠牙,但还没等她做下一步的动作,我立刻猛打方向盘,随着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我感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,然后瞬间失去了意识!

……

疼,深入骨髓的疼!

我缓缓地睁开眼,首先看到的是横着的世界,接着是漫天的大雨和破碎的汽车挡风玻璃,车头已经变形,油罐车也侧翻在路边……

我挣扎着想从车里爬出来,可腿被座椅和中控台挤压住,根本无法动弹。

四下寻找小魔女的身影,最后发现她一动不动的趴在油罐车下面,油罐车漏油了,汽油“哗哗”的浇在她身上,即使离得很远,我都能闻到空气中浓郁的汽油味。

她死了?

不可能,她是比刘梅还厉害的恶魔,刘梅断手断脚,菜刀劈在头上都死不了,她怎么可能会死!

我开始尝试掰开压住腿的座椅,但试了几次后,最终还是放弃了。

转头看向小魔女,此时她已经站了起来,正缓缓向我走来。

终于,她走到了我面前,一道闪电照亮了世界,让我看清了她已经面目却非的脸,她血红色的眼中充满了愤怒,残缺不全的口中还发出了低沉的嘶吼。

我悄悄地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,在她扑上来准备将我撕碎时,我“咔嚓”一声,点燃了打火机。

轰!

世界变成了一片火海……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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