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hjnbcbe - 2021/3/4 2:21:00
在村边的一座房子里，住着一位母亲及其女儿霍伦娜和非亲生女儿玛鲁什卡。母亲非常喜欢自己的女儿，但把非亲生女儿视为眼中刺，因为她比霍伦娜漂亮。不过玛鲁什卡并不知道自己长得漂亮，所以没想到，为什么后母不论何时看见她，总是皱眉头。她以为，她可能在某个方面不中后母的意。霍伦娜整天只梳妆打扮，在灶间享受，在院子里闲逛，或在街上炫耀，而玛鲁什卡却在家里干所有的活：打扫、做饭、洗衣、缝纫、纺纱、织布，而且还要割草、喂奶牛和挤牛奶。可是即使这样，后母也每天谩骂诅咒她。虽然玛鲁什卡不顶嘴，只是默默地忍受，情况越来越糟。这是因为玛鲁什卡一天天变得更美，而霍伦娜却越来越难看。后母确实不止一次想道：我不应当把美丽的非亲生女儿留在家里。当年轻人来求婚，他们都喜欢玛鲁什卡，谁也不看霍伦娜一眼。霍伦娜可能比她母亲还坏。她欺负玛鲁什卡，想方设法侮辱她。元旦的第二天，雪由于天冷而在脚下沙沙作响，严寒在窗子上画了冰花，霍伦娜突然想要鲜花，她说：“玛鲁莎，你到山里去，给我采一束紫罗兰鲜花。我要把它别在皮带上，因为我非常想闻紫罗兰的香味。”“哎哟，天哪，妹妹，你想的是什么呀？难道有谁什么时候听说过，在雪的下面会长着紫罗兰？”可怜的玛鲁什卡说。“你这个没出息的，你这个懒*，你还要顶嘴？”霍伦娜对她嚷道。“你去采，如果你采不来紫罗兰，你就别回家！”后母站到霍伦娜一边，把玛鲁什卡推到寒冷当中，随后把门关上。玛鲁什卡哭着跑到山里。一堆堆雪像一堵堵墙，小路都被雪掩盖了，既没有野兽的踪迹，更没有人迹。玛鲁什卡迷路了，她长时间迷路，饥饿也折磨着她，可怕的寒冷差点把她冻死。她已请求上天，最好把她从这个世界上带走，这时不远处突然有亮光闪烁。起初她以为，这只不过是她在作梦，但随着她朝亮光走去，亮光不断变大。她一直朝着亮光走，最后来到山顶，看到那里燃着一大堆篝火。篝火周围由高而低放着12块石头，石头上坐着十二名男子，即十二个月。三个是白胡子老人，挨着他们的三个年轻一些，接着三个更年轻，最后三个非常年轻。他们静静地坐着，一动不动地盯着火堆。玛鲁什卡吓了一跳，她有一刻也僵住不动。但她最后还是胆大起来，走近说：“上天祝你们晚安，善良的人。恳求你们让我稍微烤烤火，我冷得发抖，全身都冻僵了。”坐在最高石块上、头发和胡子都白得像雪的大谢辰点头道：“上天也祝你晚安，你在这里找什么，姑娘，你来这儿干什么？”“噢，我来采紫罗兰。”玛鲁什卡答道。“要知道现在不是出门采紫罗兰的时候，现在是冬天，有雪。”大谢辰又摇头。“这我完全知道，但是霍伦娜妹妹和后母命令我从山中采回紫罗兰。如果我采不回来，就不能回家。非凡的人，请问你们知不知道，我现在在哪儿可采到紫罗兰？”大谢辰从石块上站起来，走近最年轻的月份，把一根棍子交到他手中并说：“三月兄弟，坐到上面我的位置上去！”三月坐到最高的石块上，在篝火上方挥动棍子。篝火燃旺蹿高，白雪融化，树木开始吐芽，山毛榉树下小草发绿，在灌木丛中的草地上开着紫罗兰，好像给大地铺上蓝色的绒毯。“快采，玛鲁什卡！”三月催促道。高兴的玛鲁什卡赶快采紫罗兰，扎成漂亮的一束。然后好好向十二个月表示感谢，急忙回家。霍伦娜和后母看到玛鲁什卡带着紫罗兰回来，感到十分惊奇。“你是在哪里采的？”霍伦娜问道，并从玛鲁什卡的手里夺走花束。“在高高的山上的灌木丛下长的。”玛鲁什卡小声回答。霍伦娜把花束固定在自己的皮带上，时刻闻着，也让母亲闻闻，可是姐姐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。不过，紫罗兰的香味飘到整座房子里，玛鲁什卡眼前不断浮现在山上看见的那幅美景。几天以后，霍伦娜在灶间享受，她又想吃草莓。所以，她立即对玛鲁什卡说：“玛鲁莎，你到山里去，给我摘回草莓！”“哎呀，天哪，妹妹，你又想出什么？难道有谁什么时候听说过，在雪的下面会长着草莓？”“你这个坏蛋，你这个懒*，我下命令时，你不要顶嘴！走，快走！如果你给我摘不来草莓，你就会倒霉！”霍伦娜对玛鲁什卡威胁道。玛鲁什卡哭着跑到山里。那里下大雪，犹如鸭绒飘落在鸭绒被上一般，不过鸭绒被使人感到温暖，而冰雪却使她感到寒冷，直到全身冻僵。因此，她请求上天，最好把她从这个世界上带走，不过这时她又看见亮光，顺着亮光又来到篝火前十二个月坐在自己的石块上。“上天祝你们晚安，善良的人。我能不能在你们这儿稍微烤烤火？我已完全冻僵了，手脚都冻僵了。”玛鲁什卡请求说。大谢辰点头并说：“上天也祝你晚安。可是，你怎么又来了，姑娘？”“我来摘草莓。”玛鲁什卡答道。“唉，但现在是冬天！草莓不长在雪地上。”大谢辰说。“我知道，”玛鲁什卡难过地说，“但是，霍伦娜妹妹和后母命令我摘草莓。如果我摘不回去，就会倒霉。我恳求你们，善良的人，请告诉我，在哪儿可摘到草莓？”大谢辰像上次那样，从自已坐的石块上站起来，走近坐在他对面的月份，给他棍子并说：“八月兄弟，到我的位置上坐片刻！”八月坐到最高的石块上，在篝火上方挥动棍子。篝火比原先蹿高三次，雪即刻融化，树上长出叶子，小鸟啁啾，到处开满夏天的花，林中空地上结满红色香甜的草莓。“快，玛鲁什卡，快摘！”八月命令道。兴高采烈的玛鲁什卡摘了一围裙草莓，好好向十二个月表示谢意，赶快回家。霍伦娜和后母看见玛鲁什卡带着一满围裙草莓急匆匆回家，感到惊奇。“你是在哪里摘的草莓？”霍伦娜以好像玛鲁什卡给她干了什么坏事的口气问道。“在高高的山上长的。”玛鲁什卡答道，可是霍伦娜已经不听，她扑到香味飘到整个房子里的草莓上，吃得差点涨破肚子。后母也吃个够，但她们没给玛鲁什卡尝。过一段时间，霍伦娜又无聊得难受，想吃苹果。“玛鲁莎，你到山里去，给我摘回红苹果。”她命令道。“哎呀，天哪，妹妹，你又想到什么？要知道真的谁也没听到过，苹果在冬天成熟。”“噢，你这个废物，你这个懒*，我命令你做什么，你就做什么，不要顶撞！到山里去，如果你不给我摘来红苹果，我真的不会可怜你。”霍伦娜威胁道。后母接着把玛鲁什卡推出门外，随后把门关上。玛鲁什卡哭着跑到山里。那里又下了大雪，风把她的足迹也刮跑了，因此她又迷路了，饥饿折磨着她，寒冷侵入她的骨髓。玛鲁什卡已不能继续穿越一道道雪墙，请求上天最好把她从这个世界上带走。但这时她又看见亮光，顺着亮光走近篝火，篝火周围坐着十二个月。“上天祝你们晚安，善良的人。上天慈悲，请你让我这个可怜的人烤烤火。”玛鲁什卡请求道。大谢辰点头并说：“上天也祝你晚安。你烤吧、烤吧，可是你怎么又来了，姑娘？”“我来摘红苹果。”姑娘答道。“现在是冬天，不结红苹果。”大谢辰说。“我知道，”玛鲁什卡难过地说，“但霍伦娜和后母派我来摘红苹果。我恳求你们，请你们再帮我一次！”大谢辰站起来，走向年纪较大的月份之一并说：“十月兄弟，到我的位置上坐一会儿！”十月坐在最高的石块上，在篝火上方挥动棍子。篝火往上蹿，雪就完全消失。树叶发*，草儿枯萎。玛鲁什卡突然看见有一棵苹果树，在它高高的枝丫末端挂着红苹果。“摘呀，玛鲁什卡，快摘！”十月催促玛鲁什卡。她摇了摇苹果树，掉下一个苹果。她再摇，又掉下一个。“拿走吧，玛鲁什卡，快跑回家去。”十月命令道。玛鲁什卡拿了那两个苹果，对十二个月好好表示谢意，赶紧回家。霍伦娜和后母看见玛鲁什卡回家感到惊奇，赶快给她开门，她把那两个苹果递给她们。“你是在哪里摘的苹果？”霍伦娜进门时就恶狠狠地问道。“它们长在高高的山上，还多的是。”玛鲁什卡答道。可是她真的不该说这个话，因为霍伦娜立刻对她嚷道：“你这个笨蛋，你这个懒*，你为什么不多摘几个？或者你自己在路上吃了？”“哎呀，妹妹，我什么也没吃。我第一次摇苹果树，掉下一个苹果。我再摇，又掉下一个，他们不许我再摇。”玛鲁什卡说。但霍伦娜和后母骂她是笨蛋或骗人，这样她就退到厨房，藏在壁炉下面。嘴馋的霍伦娜和后母马上啃起苹果来，这么香甜可口的苹果以前确实从未吃过。吃完苹果，霍伦娜说：“喏，妈妈，你给我拿来皮大衣、毛头巾和高筒靴，我自己上山摘苹果。否则，那个懒*在路上又会把我们的苹果吃光。要知道我找得到那个长苹果树的地方，即使它就在地狱里，我要摘下所有苹果，即使魔*亲自守卫。”母亲想说服霍伦娜，但白费劲。她穿上皮大衣，结上毛头巾，走出家门。霍伦娜来到山里，不过那里雪组成一道道墙，不论什么地方也没人迹，更不必说道路了。她迷路很长时间，才看见远处有亮光，就朝着亮光走去，她走近篝火，周围坐着十二个男子，她只斜睨他们一眼。她既不问好，也不求他们，只把手掌伸直烤火，好像在那里篝火只为她一人而燃。“你来干什么，你在这里找什么？”大谢辰厌恶地转向她。“你这个老头子，你有什么理由来问我：我来这里干什么，我在找什么。”霍伦娜对大谢辰顶撞道，并钻进山里，似乎那里正好有苹果等着她。大谢辰皱起眉头，在头上挥动棍子。随后，天空阴沉起来，篝火只剩下炽热的炭火，雪下得像筛面一样，从北方刮来冰冷而又锋利如刀的风。霍伦娜已看不见面前一步以外的东西，她越往前走，陷入的雪堆也越大。她首先咒骂玛鲁莎和上天，但后来她的四肢冻僵了。膝盖摔断了，直到跪在那里的雪堆里，落雪把她掩盖了。母亲等待着霍伦娜，透过窗子往外看，不时走出门外，不过时间不断流逝，而霍伦娜却没回家。“她是不是因为有香甜的苹果吃而不愿意回家？或者这当中有什么问题？我可要去看她。”母亲自言自语，穿上皮大衣，缠上毛头巾，不同玛鲁什卡告别，就去寻找女儿。但雪下得越来越密，风刮得越来越猛烈和凛冽，雪堆已经像城墙一样。母亲爬过雪堆，呼唤女儿，可是没人答应。在这种情况下，她自己迷路了，咒骂霍伦娜和上天，不过她的四肢冻僵了，膝盖摔断了，她也跪在雪地里了。这时，玛鲁什卡在做中饭，照料奶牛和挤奶，但霍伦娜和后母都没回家。晚上，玛鲁什卡坐在纺车下，心里老惦记着，她们这么久在哪里。她在纺车前坐了许久，直到深夜，纺锭早已纺满了，但她们两人仍毫无消息。“哎呀，天哪，她们发生了什么事？”好姑娘挺担心，焦急地透过窗户朝外往黑暗里看。可是在那里看不见一个人影，暴风停息后，只见星光闪烁，被白雪覆盖的大地一片银装素裹。她难过地关上窗户，为妹妹和后母祈祷。早晨，她做早饭，又做中饭，等着她们，然而霍伦娜和后母都没回来。她们死后给玛鲁什卡留下一座小房子，一头奶牛，一个小院子，房子周围的田地和小块草地。春天来临时，这一切也找到男主人，一个英俊的小伙子，他们两人过着平静美好的生活。（本文节选自《斯洛伐克民间故事精选》）《斯洛伐克民间故事精选》ISBN：-7---2[斯洛伐克]克·达什科娃选编新华出版社年11月定价：58.60元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